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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7章 姓宮,名略,可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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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手帕是精絲制成,雖然一張白帕沒有任何繡花,只有角落的一個字,但那個字針腳緊密、色彩鮮艷,繡出的不只是繡工,更是一個女子情意切切的心。

烏龍鎮能有這等繡工、有這等心意的女子,也只有依夢閣的那位天香姑娘了。

天香姑娘送給徐清炎的繡帕,帶著一股淡淡的果香。

因為那香味很像十六所熟悉的,收獲的季節叢林裏的味道,她感覺到了這一股親近的氣息,所以,立刻就接了過來。

十六的臉上還在不停留著鮮血。

被她自己劃出的猙獰傷口,血肉外翻,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疤痕。

但十六的眼睛裏,並沒有任何後悔之色。

她從徐清炎手中接過手帕,又從唐正手中接過傷藥,倒在一起緊緊按在了臉上的傷口上,瞬間的劇痛,也只讓她輕輕嘶了口氣。

大自然是慷慨的。

大自然養活了這些孩子,還送給了他們更多的生存勇氣。

“十三哥哥,死了?”十六提起死這個字,並沒有什麽忌諱,只是她那雙受到任何殘害都依然保持著兇光的眼睛裏,卻泛起了一縷暗淡的光芒。

“沒有。”唐正還沒有得到十三的消息,但十分肯定地道,“他沒那麽容易死。”

唐正說出的話,十六十分相信,她點了點頭,眼睛裏終於冒出了幾滴淚來。

她才八歲,她就像一只掙紮在叢林裏的幼獸,只有在絕對信任的人面前,才會放開自己柔弱的一面。

唐正摸了摸她的腦袋,才重新挪開視線,看向了地上蜷縮著的李管事。

其實,在聽到徐清炎叫出這幹瘦男人的名字的時候,唐正就知道,他的猜測,差不多已經可以得到證實了。

李管事屬於隱藍山莊。

那麽,大多數的孩子,都已經被送走,成為了血祭的祭品。

只有少數五到十歲之間,容貌長得清秀美麗的小女孩,則被這個管事提前收入自己囊中,肆意玩弄之後,再殘忍地殺害。

唐正吸了一口氣,一把將地上的李管事提了起來,順手扯了一根藤蔓。

他拿繩子將李管事整個綁了起來——就像他和徐清炎一路走過來的時候,沿路看到的那一棵棵樹上的小女孩一樣。

唐正用力拍了拍李管事的臉:“雖然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……但是,我們有很多話要說,很多賬要算,你說,是不是?”

“啐……”李管事看到徐清炎的同時,同樣也是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麽事。

徐清炎投靠唐家堡的事情,早就在烏龍鎮傳開了。

他肯定是不知道哪個環節暴露了,被唐家堡的人找到了這裏!

“我沒有任何話要跟你們說。”李管事從口中吐出一口血沫,扯著一張幹瘦猥瑣的臉,不怒反笑,“老子反正也活不了幾年了……玩了這麽多雛兒,夠本了,早就夠本了,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唐正的眉微微一皺,隨手從地上捏起一把細細的沙土。

隨後,他的掌心湧起一股太陽星力,將沙土燒得通紅!

只見他掌心一翻,如同烹飪大師調味一般,細致均勻地灑在了李管事被刺穿的星脈竅穴上。

“啊……哈哈哈……啊啊啊……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李管事看著唐正的動作,不斷地發出慘叫,可讓人毛骨悚然的是,他其間竟夾雜著瘋狂的笑聲。

“看著最像軟蛋的,反而是硬骨頭?”唐正怒極反笑,“我們繼續!”

他每撒一點沙土,李管事就痛得渾身一抖。

可沒想到看上去這麽猥瑣的一路貨色,即使痛得腦門青筋畢露,全身打擺子一樣汗流浹背,仍然也不求饒,只是從喉間傳來一陣陣悶哼。

他的表現,讓唐正更加確定了,隱藍山莊老祖宗“血祭”有多重要!

很顯然這個李管事是寧肯死,也不會吐出一句話來。

可是,能逮到一個隱藍山莊的管事談何容易?

無論是唐正還是唐家堡,都不可能輕易讓他去死!

“你的刑訊手法是跟誰學的?”徐清炎剛剛將疲憊過度,昏睡過去了的十六,送進房間裏去休息,一出來就看到唐正業餘的搗弄著李管事,就是一陣皺眉。

“……”唐正直接沒詞了,他的所有刑訊知識都是來源於電影和小說……而他一年看電影和小說的時間加起來估計還不到三天。

所以,讓他動動嘴皮子嚇嚇人還行,真動手肯定還是業餘了。

徐清炎拍了拍他,讓他讓開了兩步。

李管事一雙血紅的眼睛等著徐清炎,這才泛起了一絲驚慌之色。

徐清炎話本來就不多,掛著一張冰冷的臉杵在李管事面前,直接就伸手去摸李管事的腰包。

而隨著徐清炎從他腰包裏掏出一個包得十分嚴實的精致皮包,李管事的臉白了又白。

徐清炎依然不說話,只靜靜地將那個皮包打開。

數十種形狀各異,但是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心中發寒的刀、針、鉤……不一而足,統統展露了出來。

徐清炎熟練地撚出其中一根三寸長的銀針,走到了那李管事面前站定,如同一個妙手仁心的名醫一般,輕輕的將那三寸長的銀針,插入了李管事的腦後:“靈會穴,用特殊的手法插入銀針,能夠極大的增強人身體的敏感度,比如,現在只需要輕輕一陣風,都能讓李管事感覺到刀割般的疼痛。”

說完,徐清炎還示例一番,朝著李管事的臉上,輕輕吹了一口氣。

那李管事立刻疼得身體都弓了起來。

緊接著,徐清炎又拿出了另外一枚針,再次插入了李管事的身體裏:“上陽穴,能讓李管事精神亢奮,無論遇到多大的痛苦,都不暈厥過去。”

“麻絡筋,用特制銀鉤,可以將此處筋脈勾出,輕輕一彈,能讓李管事如墜針窟,渾身麻癢刺痛……”

“寒苞髓,用小小釘錘,捶破這個關節,讓灌入一種特殊妖獸的骨髓,很快,李管事就能體會整個人慢慢被冰封的酷寒感受。”

……

徐清炎如同一個孜孜不倦的老師,一邊講課,一邊用李管事做活體示例。

最讓那李管事心寒的是,徐清炎似乎只是單純的想要給唐正演示折磨他的手段,根本都不問他什麽問題,讓他連一絲求饒和開口的機會都沒有!

等到徐清炎將所有的手段,都演示了一遍,李管事整個人已經是孔洞遍布,卻偏偏連血都沒多流出來幾滴,它瞳孔渙散、眼神茫然,連靈魂都要被無盡的痛苦給擊散了。

唐正這才見識到了,什麽叫做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!

可是,徐清炎的“專業”也未免太多了一點吧?

他擁有已至三星的實力,擁有能追蹤的星象天賦,琴棋書畫精通,詩詞歌賦也懂,疆外妖族騎乘的雪域戰馬他能不費吹灰之力地馴服,疆內用的刑訊工具他也駕輕就熟地使用……

“我覺得,你不該叫徐清炎。”唐正見他玩得專業,索性也不插手了,只抱著手在一邊道。

“名字只是符號,”徐清炎平靜地道,“你要是覺得叫阿狗順嘴,我也沒異議。”

“不不不,叫阿狗那不是丟你的臉,那是掉我的價。”

“那你覺得應該叫什麽?”徐清炎一臉無所謂。

“姓宮,名略,如何?”唐正看著徐清炎慢慢地將各種器具從李管事身上,一件一件的抽了出來,建議道。

徐清炎當然不懂梗,卻也沒有表現出什麽好奇心,問都沒有多問一句為什麽唐正覺得他適合改名叫宮略。

他將最後一根針從李管事的身體裏收回來,李管事已經連眼皮都沒有力氣眨動一下了。

而李管事眼睛裏那股死硬和譏諷,早就被消磨得一絲不剩。

徐清炎將李管事面前的位置讓開,聲音依然是波瀾不驚地道:“你五年前把你最喜歡的小妾送去了翡石城,對吧?”

他一邊說,一邊晃了晃手上已經被他收好了的精致小皮包。

李管事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任何神采了。

“她生下的你的獨子,現在和她一道住在翡石城。”徐清炎繼續在李管事眼前晃動著那個小皮包,“如果你的話有半句不實,你剛才所體會的,他們也有機會全部體會一遍。”

徐清炎的聲音十分安靜,安靜得就像從一個不真實的虛空中傳來的一樣。

李管事的身體像破布一樣掛在樹上,也不知道聽到徐清炎說話沒有。

“你認識我,也有些日子了。所以,你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,只要我認定了的目標,無論多臟的手段,我都不在意。我也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……我覺得,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。”

徐清炎站在李管事面前。

雖然他有著三星的實力,可他此時此刻卻毫無殺氣,語氣也十分平淡。

李管事艱難地擡起頭,看到的正是徐清炎那張並不陌生的臉。

確實,從他認識徐清炎到現在,就已經習慣了,徐清炎的每一句話,都只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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